【成御】御剑怜侍不会喝醉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有私设
御剑怜侍不会喝醉。
长期以来,御剑都是这么认为的。倒不是他对自己的酒量多有自信,实际上他本人也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究竟如何,因为他饮酒从来都是点到即止。
冰凉的甘味液体,有的人喝多了会做超越他的常识的事,这是基本上是他对酒的全部理解。因此,如果不是某两位老友的邀请,御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掀开被熏得泛黄的帘旗,踏进这家弥漫着暖气的居酒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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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第几次把视线晃向门口的时候,成步堂终于等来了他的客人。大概因为重逢后极少见到老友工作以外的状态,成步堂并没有急着招呼御剑,而是开始细细地打量他。
御剑的打扮和白天开庭时无异,黑大衣包裹着的红色西装和jabot听上去并不像日常的装束。但实际上那偏冷的色彩在红色里勉强算得上是低调,繁复的领巾系在他的脖子上并不显得突兀,也许与他深灰的发色和较白的肤色有关,他天生就有着非日常的氛围。他面相乍看不似日本人,细看下却仍然没有出东亚人的范畴,他的身上达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。
话虽如此,这副打扮和略微有些严肃过头的神情依然不是居酒屋常见的形象。御剑视若无睹地穿过几道视线来到友人的桌前,脱下冷硬的黑色长风衣挂在墙上,红色的西装迅速和暖调的居酒屋融为一体。
“御剑,来点什么酒?”
“唔姆…”御剑眯起眼细看菜单,像是在阅览什么工作文件。
“什么——这莫非是你第一次来居酒屋?你这样也算是合格的职场人士吗!”
“哼,这两者并无关联。就像经常出入居酒屋的你,也并不见得能称得上是合格的职场人士。”
“你这家伙…”矢张政志哐当一声把啤酒杯敲到桌上开始嚷嚷,“我现在可是有正规职业的!我在小学当美术老师——虽然是代课的。”
“可你不是昨天才离职了吗,因为总是课上到一半就消失被家长投诉了。”
“呜!你们…精英法律人士联合起来欺负普通小市民!”矢张眼泪汪汪。
成步堂无奈地笑出了声,他安慰性地给矢张满上酒,被后者一饮而尽。
“……我还要开车,就不喝酒了。”
“来居酒屋不喝酒怎么行!老板会很失望的!你这是蔑视日本的居酒屋文化!”
那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文化吗……御剑腹诽,但还是不自觉地朝老板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清酒吧,大将军有喝过。”成步堂接过菜单翻看了一会儿提议道,“在这之前先来点生啤?”
“……没有异议。”
“呜啊~真是怀念啊,成步堂,刚满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这家居酒屋喝的吧?”
“是啊,这里的下酒菜还是这么好吃。”
御剑若有所思地小口抿着酒,他不太适应店里热闹过头的氛围,热烈的橙黄色空气把每一个人都完全包裹在内,浸了酒精的轻飘飘的大脑大概不再能阻止人们轻率地使用语言,嘈杂的话语交织成一片模糊的白噪音。
“我其实没想过你今天会答应过来。”
矢张喝趴在桌子上以后,成步堂安静了一会儿,状似不经意地说。他也略微有些喝高了,但是眼睛似乎比平时还要明亮一些,御剑不敢和他对视。
居酒屋的客人基本换了一茬,人们互相搀扶着准备前往下一家。
“御剑。我一直都想问你……我明白你那时……顾不上联络我们,但是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回信呢?你不想……面对知道你原本理想的我,不是吗?”
像是完全不关心御剑的反应,成步堂自顾自地往下说。
“如果你看过我的信就会知道我不会放弃,不想被我看到的话,你完全可以像冥那样做国际检察官。”
御剑露出了古怪的神色:“那是因为我受到国内企业的资助。”
“这不是理由吧?御剑。如果你想的话,随时可以去国外工作。”
“我…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,勇盟大学艺术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。为什么…”
“噗嗤”
“你在笑什么?”
“总觉得...御剑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。”
御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清酒上。
“我呢,现在还挺感谢那次学级裁判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成步堂不用偏头也感受到了御剑略带担忧的目光。
“因为学生时代的朋友大多是因为聊的来、有共同爱好,或者单纯因为住得近能相互陪伴才相处吧?这样的人可能不多,但是每个阶段总能遇到几个,长时间不见面不联系就可能会变得生疏。”
“但是呢…如果发生过特别的事件,就会把人和人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,变得无法替代。”
“御剑,我们会像这样坐在这里,因为你是这样的人,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是,现在也是。”
“…”话很多的到底是谁…御剑长久地把酒杯举在嘴边,感到脸上开始发热。这就是喝酒的感觉吗…真是有些微妙。
“那么,以后就请多指教了——在法庭上。如果是检方是御剑的话我们一定能……”
“…”御剑脸上的神色逐渐消失,身旁的成步堂还在说着什么,他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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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…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说出那种肉麻的话啊…但是御剑那家伙什么都没回应直接走掉实在太过分了!成步堂把脸埋进被子里。
没关系的,他可以慢慢来,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。
夏天出去喝冰啤,冬天在事务所吃火锅,他们有的是时间把十五年里没做的事补回来。成步堂双手垫在脑后放松下来。
他梦见自己在给御剑发简讯约他喝酒,原本就不甚熟练的打字操作在梦里变得更为艰涩。他一次次地删除错误输入,终于能够按下发送键,但是发送中字样后的进度圈不停地旋转,他拿着手机,逐渐感觉世界也在随着进度圈旋转。
几乎快要刻进DNA的旋律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成步堂就被惊醒了。
他接通电话,刑警代为传达的某位检察官的遗言像冰锥般刺入了他的大脑,把其中不久前刚刚构筑起的畅想在一瞬间击得粉碎。
“检察官御剑怜侍,选择死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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